我脑中一片空白。

只听见顾砚晖的声音：“你刚刚所说的能力，不过是幻觉。”

我下意识反驳：“不是！”

我想告诉他我从有记忆开始，就拥有了这个能力。

我曾验证过它无数次！

可顾砚晖根本不听我说：“你先回去休息，等忙完我陪你去医院治疗。”

我紧紧捏着检查报告，也清楚他不会相信我的话。

一瞬间，我感到深深的无力。

再继续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，我只能攥紧了手，转身离开。

站在律所门口，我看着来往的车流，烦乱思绪怎么也驱不散。

“姜律师。”

一道声音响起，我抬头便看见冯怀蕾走了过来。

她笑容明媚：“我来找砚晖，他在吗？”

听着她的称呼，我不悦地皱起了眉：“冯小姐，你应该称呼砚晖为顾律师。”

“开庭在即，你和砚晖走太近会造成麻烦。”

冯怀蕾却勾起了一抹笑：“如果是砚晖让我来的呢？”

我一僵。

这时，身后也响起了顾砚晖清冷的声音：“怀蕾。”

我眼睁睁看着冯怀蕾脸上的挑衅迅速消失不见，笑得温柔甜美。

“砚晖，姜律师说我不能和你走太近，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？”

我也跟着看过去。

顾砚晖皱起了眉，看着我沉声开口：“你怎么还在这？”

一时间，喉咙里好似被什么堵住了般。

我的声音都变得艰涩：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？”

不应该出现的，难道不该是冯怀蕾吗？

不等顾砚晖回答，我继续问：“既然你忙完了，现在可以陪我去医院了吗？”

可他却说：“我现在还有事。”
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冯怀蕾，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。

第二次了。

上次他也是为了冯怀蕾，拒绝了陪我去医院复查。

恍惚间，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耳边喊：“姜今言，现在知道他有多在乎冯怀蕾了吗？！你要失去顾砚晖了！”

我看着顾砚晖带着冯怀蕾即将离开的身影，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角。

“顾砚晖！”

迎着他黑沉的眸色，我固执的不愿放手。

片刻后，他终于开了口：“怀蕾，去车上等我。”

冯怀蕾善解人意般点了点头，就往停车场走去。

我看着她的背影，却只有一个想法。

顾砚晖还是要抛下我，和冯怀蕾离开。

唇舌间都蔓延出浓重的苦涩，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我望着顾砚晖，声音涩哑：“砚晖，你为了她对我食言了两次！”

我压不住委屈，鼻间也酸涩的想哭。

可顾砚晖只是沉默的看着我，然后开口：“今言，你以前也不会这么不懂事。”

我呼吸一滞，整个世界仿佛都天翻地覆。

我怔怔的看着他，从冯怀蕾出现以后就一直往深渊里沉的心，好像一下子坠到了底。

狠狠地砸在石头上，碎的稀巴烂。

我真切的感受到了一种无以名状的悲哀。

然后开口问出了那个我一直在逃避的问题：“砚晖，你真的还爱我吗？”

顾砚晖回答的毫不犹豫：“当然。”

可下一秒，我眼中的世界，竟归于黑白。